“哦，可能是我看错了吧。”江年没有任何愧疚感。
    说完，他抬头看天。
    “你！”王雨禾刚想使用小碎拳，脑海闪过一丝明悟，眸子瞬间黯淡无光。
    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？你们都知道，就我一个人不知道！”
    完了，被孤立了。
    “没有，没有。”陈芸芸立刻上前，轻轻抱了抱王雨禾，稍微解释了几句。
    她自然隐去了江年摸腰一事，只说了吹头发相关的事情。
    王雨禾半信半疑，“真的？”
    江年瞥了她一眼，只说了一句话。
    “先相信，再质疑。”
    吹风机不过就是个铺垫的借口而已，教室不合适自然要找其他地方吹头发。
    只是江年也要试探一下他与两女之间的尺度，关系没到位，操闲心就尴尬了。
    至于能给什么样的条件，取决于晚上开奖。
    显然，两女并不排斥江年这一提议。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，只当是朋友闲聊幻想。
    于是，话题也到此为止，暂时存档。
    午后，冬日温暖。
    江年站在走廊里和两女聊了一会天，估摸着快一点钟了，也自动静音回到了座位。
    银魔之手，也握住了速干笔。
    事实上，他也不算什么银魔。不过是在熟悉之后，做一些大家都开心的事情。
    双三算了，爱几赢几赢吧。
    秦始皇吃花椒，赢麻了。
    一点半，生物钟启动。江年放下笔沉沉睡过去，教室一片安静，只有细碎翻书声。
    午休后，有人拍了拍他。
    江年从桌上爬起，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感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，搭在白皙后颈。
    两点睡，六点起，阎王夸我好身体。
    张柠枝微微看呆了一会，而后提醒他道。
    “收物理作业了。”
    小组内一共六个人，每个人都负责收一门科目的作业，张柠枝负责的正是物理。
    “好哦。”江年一只手在桌上翻找，抽出了一本作业本递给了她，“给你。”
    同时，一只手把保温杯拧开。
    摇了摇姚贝贝带来的所剩无几的冰块，直接仰头喝了一口，人也稍微精神了一点。
    傻逼姚贝贝，用冰块替换了自己的开水。
    过了一阵，张柠枝交作业回来了。江年正好起身准备去放水，两人在过道擦肩。
    江年故意用手指和她的手指擦了擦，看了惊慌失措的她一眼，笑着离开了。
    时不时逗一逗小姑娘，还挺有意思的。
    下午的课程乏味。
    江年开了一天一次的治愈，将上午积压的疲惫一扫而空，看得张柠枝直愣神。
    “午休结束你不是很困吗？怎么突然不困了？”
    “哦，我装的。”
    “你好讨厌！”
    一转眼，下午三节课结束。也最终迎来了足球赛，出场顺序早在上上星期就定好了。
    第一场，理科奥赛之间的内战，三班对一班。
    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，晴宝刚下课。收拾东西往外走，抬头看见江年站了起来。
    随后，班上几个男生也跟着往外走。
    走廊里，晴宝被三班的男生们追上打招呼。一个个如同开屏孔雀，疯狂搭话。
    “老师，你会去看我们比赛吗？”刘洋大大方方的问道，同时脸上充满希冀。
    “对啊，老师你有时间吗？”
    其中，最舔的人莫过于李华。这个整天犯贱的雄性动物，灵机一动开始卖惨。
    “老师，我们班的人都在上小自习。估计没人给我们加油，实在是太可怜了。”
    晴宝思索片刻后道，“可是我听刘老师说，只让你们班的人上十分钟小自习。”
    闻言，李华尬住了，有点心虚。
    “是是吗？”
    闻言，走在后面的江年没忍住，直接噗嗤笑出了声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想起好笑的事了。”
    除了因旷掉了训练而从前卫被降为替补的罗勇外，队里其余人也同时跟着笑了起来。
    “赤石赤石！”李华怒了，转头抓住了江年的衣领，“狗东西，又针对我！”
    “别闹了，父爱如山。”江年拍开了李华的手，“华，你太冲动了，我给你个建议。”
    “以后你生气，就往玻璃瓶里扔一个红豆。扼制住了愤怒，就往瓶子里扔绿豆。”
   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，拔钉子，扔绿豆的故事太典了。
    一向以严肃示人的晴宝，却忍不住乐出了声。
    她想起了小时候，自己也做过类似事情。后来，妈妈用自己攒的红豆打了豆浆。
    见状，几人直接面面相觑。
    毕竟晴宝是三班任课老师中最漂亮的一个，没有人不哦，还有一个茜宝。
    茜宝气质漂亮，胜在除了年龄之外的几个方面。
    黄毛替补林栋手里拎着一提矿泉水，拍了拍江年道。
    “年哥，你让老师那个来看我们比赛，你们踢球我负责陪老师聊天。”
    刘洋几人也开始默默发力，一个个开始哀求晴宝观战，几人说得楚楚可怜，
    晴宝犹豫了一瞬，看向了大弟子江年。而江年看向了楼梯外，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。
    “你妈的！这是队长该干的事情吗？”李华气坏了，猛地揪住了江年的衣领。
    “说话啊，崽种！”
    江年被按在了墙上，如同树懒一般缓慢抬头。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“你踏马装什么！”
    “就是，快说啊快说啊！你明明知道的，狗东西是真的装啊，快说出来！”
    在三男的疯狂胁迫下，江年被逼无奈。只能转头看向楼梯下的师尊，请求道。
    “老师，来看我们班的比赛吧？”
    闻言，晴宝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    她下了班其实也没事做，最多在办公室稍微沉浸式工作一会，差不多就要走人。
    免得被同事以为是卷狗，从而被排挤。
    当然了，她也存了一些给江年面子的想法。
    反正刚刚就已经有所动摇了，见江年正式提出请求，干脆顺势答应了他们。
    “wow！！”
    一群人顿时欢呼，高高兴兴下了楼。晴宝需要回一趟办公室，几人则走向运动场。
    走到一半，李华突然转头看向江年。几乎是毫无征兆，指着江年就直接开喷了。
    “byd，生物老师什么时候听你的了？”
    众人听闻李老师的话，顿时如梦初醒。刚刚太激动，差点忽略了这个细节。
    “尼玛！”
    “卧槽了，还真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。你踏马真该死啊，想独占关注是吧！”
    江年负手而立，冷笑道。
    “外门野狗！”
    “艹！阿鲁巴阿鲁巴！”
    “忍不了一点，从没见过这么狂的人。江年你是真踏马该死啊，全给你占了！”
    “你考97啊。”江年一句话，绝杀全场，“怎么不说话了，你们天生高冷吗？”
    “艹尼玛！”
    “妈的，傻逼！”
    “真他妈的想剁了他牛子，考97了不起啊！”
    一群人吵吵闹闹，直扑运动场。
    下午，黄昏漫过光秃秃的足球场。枯黄的草地上，两方高台上已经围了不少人。
    第一场比赛，前来观摩规则的人不少。
    其中不乏一些漂亮的学妹，以及一些漂亮的南梁学弟，给三班抽象出生们整脸红了。
    “那个，看，就那个”
    “好帅。”
    “看那个那个，好壮啊。”
    “像猩猩。”
    几人换了衣服上场，蹲在地上绑紧了鞋带，奥赛一班的人也在做同样的动作。
    主裁判就是体育部的老师，那个被江年两度在运动会上吓出土拨鼠尖叫的中年怨种。
    目光扫过双方球员，猛地定格在江年身上。
    “嗯？”
    “怎么是他？”
    “红牌在哪，明明揣兜里来着。”
    即使比赛还没开始，主裁判已经下意识准备吹哨了。这人长得就违规，必须罚下！
    “算了，这是足球比赛。规则公开透明，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，也折腾不出花。”
    “无语，年级组能不能把这个人拉黑名单啊！”
    江年此刻正在和队友一起拉伸，听不到主裁判的吐槽，却清晰听到了李华的碎碎念。
    “我是一只鸡，快乐的野鸡。周围鸡知道，我快乐就好。”
    江年：“？”
    “华啊，你踏马在念什么呢？”
    “野鸡之歌。”
    “嗯？林栋你怎么上来了，胡念忠被你顶了。卧槽，你个替补把首发给顶了？”
    林栋撩了撩头发，眼神坚定道。
    “对面是敌人啊。”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“袁正川，那啥的前男友。”林栋提了一嘴，“可惜，他倒在了圣杯战争路上。”
    神他妈圣杯战争，谁的杯。
    “不是戈们”江年无语了，第一场首发阵容，替补黄毛把老实人给顶了。
    现场不能说是毫无章法，只能说是乱作一团。
    “放心吧，我会负责把袁正川拦住的。”林栋拍着胸脯道，莫名燃了起来。
    十分钟后，双方球员被裁判喊到了球场中央。先开始握手，而后准备开场。
    这时，三班的男生女生也终于下来了。
    “三班！加油！”
    “三班！必胜！”
    黄昏下，伴随着女生清脆的呐喊在球场回荡，而一班喊的是某个男生的名字。
    “邵子恒！加油！”
    闻言，李华一边往中场走，一边回头看。顺便朝着江年咳嗽了一声，好奇问道。
    “那什么邵，谁啊？”
    “谁知道，等会你看对面哪个byd踢得最猛，就是谁呗。”江年一脸无所谓。
    “要正还是负？”裁判看向江年，又看了一眼一般的邵子恒，同样一米八大汉。
    两人站在一起，火药味就起来。
    圣杯战争的失败者，袁正川则也站在中场右边。正好和林栋对上，表情有些尴尬。
    “正。”邵子恒一整个肌肉书生，冲着江年就是一脸狂妄道，“我比你正派！”
    “你妈正吗？”江年平静问道。
    “草****！”邵子恒瞬间破防，没见过这么脏的，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！”
    “裁判，黄牌呢？”江年指了指对面的邵子恒，“这人骂人，我头开始痛了。”
    “你胡说！”邵子恒怒道。
    主裁判：“”
    妈的，哪来的奇葩，还同时出现两个。
    “咳咳，都闭嘴！”主裁判老师脸沉了下来，“第一次警告，再说就把你们罚下。”
    “艹！”邵子恒无声骂了一句。
    他眼神不善盯着江年，心道三班的弱鸡。等会就给他冲散了，让他知道什么是校队。
    正想着，足球场看台边缘响起几道女生清甜的呐喊。
    “江年！加油！”
    比赛还没开始，邵子恒自然而然被吸引。扭头朝着场外看去，眯起了眼睛。
    只见几个相当清丽的女生，站在场外招手呐喊。漂亮程度，和周围完全不是一个画风。
    甚至，连昏暗的黄昏也变得明亮了。
    邵子恒先是一阵失神，早就听说三班漂亮女生多，今天更是百闻不如一见。
    平时也只能偶尔看见一两个，今天倒是全到齐了。两个三个站在一起，各有各特点。
    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过来了，都快忘记了自己还在踢球。
    此时，一班也较劲似的齐声呐喊。
    “邵子恒，加油！邵子恒，第一！”
    小词一套一套的，将三班几个女生的清脆呐喊轻松盖过。如洪钟大吕，响彻球场。
    但，邵子恒回过神来。
    人却依旧有些恍惚，听见仙音被拖拉机轰鸣给覆盖，脸上浮现怅然若失的神情。
    他不禁幻想，如果刚刚的清脆加油呐喊是送给自己的就好了。
    可惜，是送给对面别人的。
    邵子恒想了想，看着和自己正对着的人问道。
    “江年？”
    “呵。”
    确定对方就是江年后，邵子恒心中五味杂陈。背部扩展，骨头噼里啪啦作响。
    “你真该死！”
    铃的一声，硬币被抛向空中。
    啪的一声，被主裁判盖在手背上。三人同时朝着手背看去，裁判缓缓移开手掌。
    “负！三班开球！”
    “卧槽！！！”三班抽象比众人欢呼，故意搞对方心态，“哎，对面什么烂运气！”
    “啧，说实话，我奶奶站在这都能赢。”
    “稳了，我已经开始研究下一局的对手了。”
    三班的垃圾话，成功干扰到了一班球员的情绪。一个个纷纷破口大骂，后卫不自觉上前。
    此时，原本就是进攻阵型的三班。江年突然开球，踢给了孙志成，假装往对方内场跑。
    邵子恒见球突然开了，本能往前压。
    突然看见江年往自己这边内场前插，顿时意识到自己这边站太前了，于是跟着后撤。
    忽的，又见江年扭头往回跑。
    邵子恒以及两前卫见状，不由有些惊讶。但见江年回去了，威胁也就消失了。
    于是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。三人想着抢球，径直朝着三班持球的人冲了上去。
    打后腰的李华，目光越过了林栋。继续往前延伸，看到了再次改向的江年位置。
    他看见这副布局，眼睛眨了眨。想到了某种可能，心脏如擂鼓一般高速鼓动。
    训练带来的默契，令他下意识明白江年的想法。假跑拉扯，再冲向对方的禁区。
    果然，江年再次折返，散步而后快速启动，甩开一班所有人，朝着往对方禁区狂奔。
    而中场这，双方球员如同犬牙交错。
    “传球！”李华喊了一声。
    孙志成稳定一脚，把球传到了李华脚边。他勉强将球停下，带着跑了一段。
    邵子恒已经压过来了，李华吞了一口唾沫。
    紧张之下，直接开大脚。
    力度用大了，球越过大半个足球场。朝着一班禁区飞去，想停住这样球并不容易。
    然而，只见江年没有减速。
    在落球点抬起右脚，精准将足球稳稳停在了脚上。那一刻，足球仿佛如同瞬间静止。
    几乎是完美的停球，球接着滚动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卧槽！！”
    场外所有人都被这相当粗糙，却又简单粗暴，且美感十足的一幕给震惊了。
    “空了，对方防线空出来了！”
    没有任何的停滞，江年带着球一骑绝尘。在开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，闯入对方禁区。
    他的面前，只有一班的门将一人。
    门将也没想到开局这么快就有他的活，急急忙忙拦截，却已经完全无济于事。
    快速射门，落入网中。
    哔——！！！
    尖锐的长哨声响彻球场，示意进球有效。裁判吹完亦是激动，第一场开门红啊！
    一班的人回头看着自家球场，一脸懵逼。不敢相信，开局一分钟对方就进球了。
    压迫感，从前额压到了脑子里。
    下一秒，山呼一般的欢呼声在球场响起。场上三班踢球的几人，直接陷入疯狂。
    “球进了！！卧槽！一分钟进球，牛逼！一班的傻逼都懵了，卧槽卧槽！！”
    “踏马的，年哥牛逼！！！”
    “我踏马有眼无珠，这才是队长啊！大前锋！！年哥当之无愧，太牛掰了！”
    场外，三班一众观赛的人更是激动。
    “进了！进了！！”
    “不是哥们，我没睡醒吗？我们班好像进球了！”
    “没看错，我们班太厉害了！”
    张柠枝在进球的瞬间，直接抱住了姚贝贝。
    “进了！进球了！！贝贝，你看到了吗？我们班进球了，江年他们好厉害！”
    两对球互相碰撞，差点没把姚贝贝整吐。
    “轻点轻点，宝宝。”
    她心道还好早上穿的这款内衣加厚，不然被枝枝宝宝这么一撞，不得蹭脱皮。
    宝宝，撞我脸算了。
    李清容站的位置不太好，她有点近视。人太多看不清楚，把眼睛眯起，还是看不清。
    直到快进球那一刻，才看清带球一骑绝尘的江年。
    进球瞬间，抿了抿嘴角。
    “班长！！我们班进球了！呜呜呜！！”怂怂笑面虎聂琪琪就要往班长身上蹭。
    一只素白的手伸出，提住了她的后衣领，硬生生中断了痴女聂琪琪的贴贴梦。
    “谁？！！”她一回头，发现蔡晓青居高临下，冷眼盯着她，顿时就怂了。
    “原来是小青，我”聂琪琪装可爱，“我是白娘子啊，是你的姐呜呜呜！！”
    蔡小青直接用另一只手，把她嘴给堵住了。
    “少发癫。”
    班上男生议论纷纷，惊叹道。
    “江年这爆发力太离谱了，直接把对方球员给甩掉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测，谁说不是呢。我当时没仔细看，一晃眼，寻思什么东西飞过去了。”
    “这注定是这次校内赛第一个，也是最精彩的一个进球瞬间！”
    陈芸芸在进球的那一刻，亦是和王雨禾激动得抱在一起，眼中异彩连连。
    “江年，好厉害。”
    王雨禾闻言，脸红了半天，憋出一句。
    “我也可以。”